格兰不愧为一名合格的船长，有着他的指挥，利刃号轨迹迅速变换，船身扭动间，如巨鲸摆尾般调转方向。
不一会，利刃号下方便传来阵阵海水穿刺声，剧烈密集，甚至改变了海流，直接将利刃号冲扬了数百米。
舵手室，格兰心有余悸的擦了擦额头紧密汗珠，也幸好反应的快，否则他们还没到目的地，便已经喂了旗鱼。
旗鱼群，可以说是海底最可怕的生物之一，它们那尖锐而异常坚硬的鼻尖一个冲锋，就算巨鲸，都能直接给你戳出一群窟窿。
不过嘛，这种生物也就只有在海底才会频繁出现，海面航行一般都不会遇到。
从舵手室回到辰宇房门前，格兰一眼便看到守在门前的柳雪菲，微笑道：“柳小姐，刚才真的多谢你了。”
柳雪菲抬起头淡淡瞥了他一眼，冷声道：“不用道谢，眼下这种情况帮你也是帮我。”
“不管怎么说，我们鬼刀海贼团都承蒙你的大恩，这我们不会忘记，会记下，来日定会报答。”
不管柳雪菲接受不接受，该谢格兰还是要谢的，这是原则问题。
咚，咔呲。
“距离那地方还有多远。”脚步声从房间里响起，辰宇打开门看着格兰询问。
“你醒啦，感觉怎么样，有没有哪里不舒服？”柳雪菲露出笑容，赶紧走到辰宇旁，伸出手摸摸后者脑袋。
她已经喜欢上了这种亲昵的举动。
“我很好。”低语了声，辰宇扭头看向了格兰，很显然，这是想让格兰回答他提出的问题。
“这个。”格兰略微思索，低着头沉吟道：“虽然咱们有地图，航海士都是经验丰富的老人，但海底情况到底特殊，环境太过昏暗，不好辨别方向。”
“给我个准信。”辰宇抬眼瞥了下格兰，声音渐渐发沉。虽然是合作关系，但格兰毕竟不是莫罗，脾气没必要这般温顺。
格兰微微后退，从怀里快速掏出羽毛笔个小册子，开始在上边快速演算，约莫数分钟，这才缓缓说道：“加上环境因素，我们应该能在半个月后到达传说之地。”
在作为船长的同时，他也是一名优秀的航海士。
额，应该这么说吧，能够当上船长，必定是航海士出身，都知晓航海潜知识。
“半个月？这么久！”柳雪菲惊诧一声，发出质疑。半个月，他们竟然要在这危险重重的海底待上半个月？
柳雪菲回头，发现自己衣领被辰宇拉扯，刚出声询问，辰宇却抢先开口道：“可以，半个月不算长。”
对于动不动就在海上还行半年，亦或是几年的辰宇来说，半个月的时间真的不算长。
“不过，我有个问题想问你。”
正想松口气的格兰面色一滞，疑惑道：“什么问题？”
“我想让你老实告诉我，利刃号后方的那头四阶海兽，帝王魔鬼鱼究竟是不是你的契约宠物。”
闻言，格兰神色顿时一垮，背靠着船栏，让双手横放自由垂落。
“帝王魔鬼鱼？格兰！”柳雪菲蹙眉，她忽然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劲。
格兰看了看一脸淡然，毫不慌乱的辰宇，突然笑笑，道：“几时发现的。”
否认是没有意义的，至少他并不想。
“从一开始。”辰宇语气如古井般，毫无波澜。
格兰面色有些松动，重重叹了口气，无奈道：“瞒过了你母亲，却瞒不了你，辰宇，你的本能真的很敏锐。”
“这不是本能的问题，你可以理解为我拥有一种神秘的力量，能够捕捉附近周围情况。”
见闻色霸气，辰宇的见闻色霸气已经勉强达到了中级层次，发现帝王魔鬼鱼尾随，并不难。
“果然啊，天赋觉醒者都是一群可怕的怪物，更可笑的是，我竟然天真的认为我们其实也相差无几。”
格兰苦笑，而后对着辰宇洒然一笑，道：“不过，现在我是幸运的，因为我跟你并不是敌人。”
“我也很郁闷，为什么你不否认，毕竟这里是海底，找个理由还是很简单的。”
辰宇也没想到格兰这么干脆的承认，要碰上莫罗那个糟老头子，没个证据确凿他是不会伏法的。
怎么船长跟船长之间的差距这么大，辰宇还真有想不明白。
“即是事实，又何必否认。”格兰耸耸肩，大方的承认了。
“海底对其他人来说或许很危险，但对你来说......”
“是，没错。”
格兰明白辰宇想说些什么，无非是不满自己之前的做法，“不过，我只是单纯的尝试尝试，柳小姐究竟有多厉害。”
柳雪菲蹙眉，站在一旁没说话，只是目光出奇的冰冷，透着杀气。
“这你会有机会的。”
辰宇眯眼斜视着腰间秋水，而后抬头望了眼上空阴沉的海水，眼眸渐渐沉重，吐声。
“右侧，有船。”
格兰一愣，随后顺着辰宇所说目光望去，黑漆漆的，除了海流卷动声外，什么也看不到。
可渐渐的，格兰脸上露出了震惊表情，那黑压压水流中，缓缓冒出颗狰狞的蛇头，紧接着，黑暗中逐渐浮现出它布满鳞片的躯体，粗壮，绵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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