吼吼吼！
震耳欲聋的声音在耳畔响起，苏欢和赵清妍的瞳孔，在陡然间放大。
只见面前的季兴跌落在瘫倒在地面，嘴里更是发出一声声的嘶吼。
他的瞳眸赤红，一身青衫已然爆裂，露出了变得漆黑的肌肤，浓郁的黑色气焰，自其上散发出来。
“季师兄！”
赵清妍红唇微张，美眸中透露出一丝震惊。
就在方才，季兴还安然无恙，现在却……
这是发生了什么，心中急切，她脚步微动，就是想要走上前。
“等等，师妹！”
苏欢片刻间拉住了她，瞳眸中浮现一抹淡淡的凝重，“事情有些不对劲，过去会有危险，还是我去探查一番。”
说着，不等赵清妍回话，他的身躯化作残影，来到季兴面前。
“师兄！”
赵清妍轻轻呼了一声，心中既有感动。也有着一抹担忧。
我过去会出现危险，难道你就不会吗？
吼！
轻吼声涌现，瘫倒在地的季兴，身躯忽然之间越了起来。
他露出狰狞的獠牙，直接咬在了苏欢的肩头。
殷红的鲜血，在顷刻间涌出。
噗呲噗呲。
黑红色的雾气，在瞬间涌出。
剧烈的疼痛，更是在霎时间涌现。
我擦！
这是什么牙齿，竟然是坚硬到了这个地步。
本能的，苏欢体内法力运转起来，磅礴的罡气奔涌而出，季兴的身躯，立马就如同沙袋一般，狠狠倒飞出去。
在地面砸出一深坑来。
轰！
旋即，季兴的身躯，在霎时间崩裂开来，化作无数血肉碎片，消散于天地间。
“这是死了？”
苏欢喃喃自语，不可思议地望向周遭，还有些回不过神来。
明面上，季兴可是九霄天宫的第一天骄，不但修为高深，一身气运也是惊世骇俗。
这样的强人若是轻易死去，苏欢怎么样也不会相信。
拿他自己做例子，按照常理来说，被做成丹药后，他立马就得死去。
可是现在他这不是活的好好的么。
甚至可以说，是活的相当滋润了。
还因祸得福，有了真仙境界的感悟。
虽说，这里面有着白猿的功劳，但更多的，还是气运之力起了作用。
现在，季兴的气运之力，只比他差了三五层，比当初的楚霄都还要强上那么一点。
不可能这么儿戏死去。
苏欢的神识之力，在顷刻间席卷蔓延开来，可方圆万里，是一片寂静，季兴的半点影子都没有。
“师兄，这下该怎么办？”
赵清妍的身躯颤抖，俏脸更是一片煞白。
“该不会，该不会有人针对我九霄天宫吧。”
虽说由于季兴的一直纠缠，她对这个真武世界第一天骄，是有着抵触和厌恶的。
但是，怎么说，这也是她的同门，哪怕是再怎么不喜，看见一个熟人惨死在自己面前，心中的恐惧，可想而知。
苏欢的瞳眸中，也是一阵凝重，不管季兴死没死，这件事情，必然是有着蹊跷。
他有着真仙境界的感悟，想要在自己面前把人杀死，这种实力，毫不客气的说，已经是真武世界明面上的顶尖水准了。
关键在于，季兴死的时候，他没有察觉有人，没有察觉到任何手脚。
咻！
一道流光，划过天际，来到了两人面前，打断了苏欢的思索。
定睛一看，是一位身穿白衣，外罩蓝色道袍的老者，他盯着苏欢，眼中满是怒火，好似一只已经红了眼的凶悍野兽。
“我徒弟呢！”
“顾……顾长老？！”
苏欢怔了怔。
眼前这人，赫然正是九霄天宫第一殿长老，顾衍生，同时，他也是季兴的师父。
……
时间，回到片刻之前。
就在季兴的身躯轰然破碎的时候。
九霄天宫，一座偏殿。
盘膝坐在地面的顾衍生忽然睁开瞳眸，浑浊的双目中，涌现出一抹哀伤，眼底更是留下泪来。
怎么回事？
心头莫名的哀伤让他完全静不下心来。
扑通，扑通…
心跳极速加速，他不由自主地双手掐法诀，天机却是一片蒙昧。
“到底发生什么事了，为什么为什么老夫会感觉今天有大变故发生了。”
他低声喃喃自语，更是不解。
“不好了，不好啦！”
外头，惊呼声传来，带着惊慌。
“大师兄的命牌碎了！”
“大师兄的命牌碎了！”
“……”
听着外头的声音，顾衍生的心中，好似有一道惊雷闪过。
命牌……命牌破碎！
他的眸子，在瞬间变得赤红，整个身躯，更是在顷刻间瘫软在地面上。
在九霄天宫，每个弟子，都有着属于自己的命牌。
命牌之中，有着他们的一丝神魂之力，若是命牌破碎，就代表着，那个弟子已然死亡。
他是第一殿殿主，季兴是他的首徒，若是没有什么意外，他们所说的大师兄，就是他的弟子没有错了。
走出去，诸多九霄天宫长老们，已经来到他面前不远处。
他们看着顾衍生，眼中也是浓浓的哀意。
诸多弟子汇聚在周遭，凝重的气氛，在天地间蔓延开来。
季兴是九霄天宫的第一天骄，可以说是整个真武世界年轻一代的第一人。
他的死去，是九霄天宫的损失，也是整个真武世界莫大的损失。
甚至于，季兴是众望所归的下一代九霄天宫掌门，他的死去，代表着九霄天宫未来的潜力，要狠狠削弱一大截。
“这不是真的，是吧！”顾衍生喃喃自语，双眼无神，“这一定不是真的。”
沉默片刻，诸多殿主开口了，“节哀。”
“不行，我要去看看，季兴有我的符篆，哪怕一般的渡劫，也不可能杀死他！
我必须为我家徒弟报仇！”
他话语急促道，一边说着，他的身躯倏然消失。
“等等！”
诸多长老开口，想要阻止，但他的速度，实在是太快。
……
无尽苍穹之上，顾衍生眼中满是阴沉，凭借着他在自家徒弟身上的暗手，哪怕天机混沌，他也能够找到自家徒弟陨落的地方。
双手掐动法诀，他一边疾行，不过盏茶时间，两道人影出现在面前，他缓缓落下去，看着他们，一字一顿道：“我徒弟呢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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