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呀！！！！”
本来就有些神经紧绷的白月璃被突然出现的何莱吓得不轻。
她一个激灵跳开了。
“啊，抱歉抱歉……”
尽管何莱知道这具身体里的不是白芸，但就被这么被这张熟悉的脸给疏离地躲开多少还是有些心寒。
白月璃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出了半截身高的男子，畏惧地缩了缩脑袋。
明明之前在梦里的时候看起来没这么高这么吓人的。
明明璐璐看起来都没有如此让人心生恐惧。
是他脸上满目的疮痍疤痕的缘故吗？
“言归正传，关于克隆的事，我们想征求你的同意。”
何莱拍了拍手，身后的导游随之掏出了一份纸质文件。
“你可以仔细看看上面的条款，我们也不会催你，只要你肯同意，等技术成熟了，你就会拥有一具全新的身躯。”
“不过基因提取自白芸大人的原体，但如果您有什么个性化的要求的话，我们不一定能保证实现，毕竟基因定向表达的技术还并不成熟，风险很大……”
导游跟在何莱身后追加解释着。
“这份纸质合同你先拿着，在魔宗城这段时间随时都能看，慢慢做决定。”何莱转身挥了挥手，“跟我来吧，不要打扰他们的工作了……”
白月璃局促地点了点头。
伴随着何莱的大手挥动，咒文升腾，入口处的厚重金属阀门瞬间融化，如同流水一般。
“这……？”
璐璐拉起了白月璃的手：“别怕，这整座中央堡垒都是由活性金属铸造，其中所铭刻的咒文完全受何莱的操控，所以——”
导游在门口处点了点头，向何莱致意，看样子不会再跟上来了。
白月璃跟在璐璐的身后，小心翼翼地跨进了悬浮升降梯。
何莱拨动手指，咒文宛如一个个极具弹性的小球一般，在他的指间跳动。
伴随着阀门恢复如初，升降梯的通道也发生了改变，原本直通向上的竖井顷刻间化作波动的液态，缓缓向右倾斜。
升降梯也随之调整平衡，开始朝着另一个方向移动。
对于何莱来说，这座科研堡垒严格意义上来讲没有出入口。
他轻轻撩动手掌，便在厚实的壁垒上撕开了一道裂口，悬浮梯也就此缓缓停靠在了裂口边缘。
外面大道上路过的政府工作人员们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，他们朝着何莱行礼，随即匆匆离去。
夜色渐浓，愈合后的堡垒重归于黑暗，隐藏在了夜幕之中。
“……咱们接下来去哪？”
白月璃压低了声音，揪了揪璐璐的衣摆。
“陪我去趟公墓。”
何莱冷不丁地回答，又把白月璃吓了一跳。
“你长点心啦！人家是在和咱说话！这时候应该要装作听不见的样子！”
“不、不好意思……”
前方的何莱向着两人真诚地道歉，让白月璃产生了莫名的违和感。
……
……
沿着大道向后方走去。
堡垒的小后山上是一片寂静的公墓。
那里已经陆陆续续建起了零零星星的墓碑。
何莱驻足在了其中的一座面前。
尽管天色昏暗，但借着何莱手心光球所散发出的微光，白月璃能看清墓碑上的文字。
【秋姬之墓】
璐璐走上前，开始与何莱小声交谈起来。
“……什么时候走的……？”
“就在你们来的前一天，我也是今天才得到的消息……她的义体本来就撑不了多久了，圣教早就停了她的维生装置，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……”
“还是得谢谢她……”
“……嗯，毕竟很多改造的关键性技术都是她提供给我们的……”
“……”
白月一边璃竖起了尖耳，倾听着二人的谈话，一边缓步走过一排墓碑。
在一众墓碑中，她注意到了一座制式不太一样的石碑。
相较于其他四四方方的造型，这座石碑上雕刻得有许多传统纹饰的纹路。
“薇妮雅……精灵族？”
第一次见到精灵族的墓碑，新奇感让她不由地驻足观察了一会。
璐璐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白月璃的身后。
“这里埋葬的，都是些为抵抗圣教而做出了卓越贡献的人。”
“中间那里，还有片空地，是要留着干嘛？”
白月璃指向了不远处的混凝土石座，光秃秃的圆盘状石座地基在一众墓碑中显得尤为突兀。
璐璐有些语塞。
“是、是何莱他弄得，咱也不太清楚。”
是真的不太清楚吗？白月璃凝视着璐璐的双眼，她看出了些许的异常。
她应该是明白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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