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，你不要这样想！你就是灵素！”白竹对灵素说道。
灵素看着她，摇了摇头：“我是灵素，但我不是你们说的那个灵素，我也不想成为你们说的那个灵素！我就是我！我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！”
“你不是替代品，你就是她！”白竹上前一步，提高了音量。
“我不是！”灵素冲白竹吼道。
白竹微怔，灵素忽然笑了一声，道：“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你是是神仙还要收我为徒，为什么你会把枯海这样厉害的武器送给我！为什么这一路上来都对我这么好！这一切都不是给我的，都是给她的。”
紧接着，她伸出手，将枯海召唤出来，随后把它插在地上，对白竹道：“这把剑，我还给你！等你找到你的灵素之后，你给她好了！”
白竹看着地上的枯海，枯海被主人抛弃之后显得有些委屈，此时的光泽都暗淡了许多。
看来得好好找她谈谈了。
许多事情，不能瞒着了。
就在灵素转身要离开这里的时候，白竹忽然道：“等等，能听我说说话吗？”
灵素原本已经抬腿，听到白竹这略带一丝疲惫的话之后，愣了一下，随后转过身来，看着她。此时的白竹，并不是灵素以前常见的那种儒雅随和，大气不凡的样子，反而有些没落。
下意识的，灵素点了点头。
白竹将枯海收了起来，走到了灵素的面前，牵起她的手，带着她往一处山峰走去。
山峰上面的风景很秀丽，从这里可以看到藏药谷的风貌。
白竹带着灵素走到了山顶上，周围伴随着清脆的鸟鸣。
灵素松开了白竹的手，道：“想说什么就说吧。”
白竹看着她，随后叹了口气，看向前方那广阔的天地，悠悠道来：“你知道我以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？”
她开始，并不和灵素谈之前的灵素。
灵素微微皱眉。
白竹并未等灵素作答，她笑着说道：“曾经的我，是大梁代王的妻子，大梁的代王妃。”
灵素微微发愣，大梁代王妃？她不是大周的皇后吗？
“后来啊，代王萧秦带着我去江南，结果为了他的皇位，联合南阳王的女儿将我杀害。你知道那种一刀一刀割下自己身上肉的痛苦吗？我死后，他们把我的尸骨随意丢弃在了乱葬岗。我就在那里遇到了灵姐姐。”白竹的思绪回到了十九年前的那个时候。
“那时，灵姐姐只是好奇我的冤屈，所以逆天改命复活了我，她听完我的诉说之后，答应帮我报仇！她与我一同去了京都，一步步的为了报仇而努力。后来我的兄长出了意外，她又和我一起来到西蜀，我之后和大周的皇帝去了幽京，她就在边陲等着我，等我回来。
“在之后我又和她一起去了圣医门的旧址，路上出了意外，我被鲛人族抓走了。灵姐姐她为了救我，放弃了长生！在之后，我们到了圣医门，在圣医门的时候，我们又遇到了早就埋伏在那里的上阳道人！又是灵姐姐为了救我，牺牲了自己！
“我接过了她的重担，成为了圣医门的门主，十八年来一直刻苦修习，努力把圣医门发扬光大。是她给了我两次生命，如果没有她，我早就是乱葬岗的一捧黄土了。
“所以，当我遇见你，我发现你和灵姐姐长得一模一样，而且你真的是她的转世重生的时候，我很开心！那种兴奋，是任何言语都无法表达的。”
说到这里，白竹转过身看着灵素，她的眼中也有泪水：“我承认，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，我的确只是把你当作了灵姐姐的转世，在我眼中，你和她都是一个人！只是你没有了当初的记忆而已！”
灵素抿唇，捏了捏拳头。
白竹看着她，继续说道：“但是方才我明白了，你是你，灵姐姐是灵姐姐，当年灵姐姐的确是死了，她无法回来了。我也逐渐说服自己接受这个事实！灵素，你虽然不是当年的灵姐姐，但你现在也是我的亲人！不要离开我，好吗？”
好吗？
灵素沉默着，白竹等了她许久，都没有等到她的回答。白竹叹气一笑，道：“我知道，你接受起来很难！我也不奢求你能够接受，希望你走后，不要忘记我。”
说完这句话之后，白竹目光暗淡的朝下山的路走去。
当白竹走过灵素身旁的时候，灵素突然伸出手拉住了白竹。
白竹微微一愣，连忙看向边上的灵素。
灵素眨了眨眼，想要憋回去眼中的泪水，她吸了吸鼻子，道：“我不是灵素，即便我曾经是，现在我也无法变成她！我不希望有人把我当作之前的灵素，我只希望别人认识的我，都是现在的我！所以……”
灵素看向白竹，目光坚定：“师傅，我不离开你，我会继续陪着你的！但是，不是以你的灵姐姐的身份，而是以我现在的身份，以柳灵素的身份！”
听完灵素的话，白竹露出了笑容，她用另一只手揉了揉灵素的头发，微笑着说道：“我知道的，无论是灵素，还是柳灵素，你就是你，没有人可以取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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