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嗐，别提了。”猛子摇头：“我是当了兵，可你知道我两年兵在干嘛吗？我在守大桥，天天喝尾气，夜夜吃凉风。”
他说了自己的事。
他高中一毕业，就去当兵了，当的武警，守大桥，简直把他气死。
他是想打仗的人啊，守大桥算怎么回事？
回来，本来想呆在东城，这边却又没有关系，最终去了下面的一个县级市的高新区，工资也不高，一个月到手，也就是三千来块，跟姜鹏差不多，不过他是有编的，算是公务员吧，这一点比姜鹏强些。
“公务员有屁用，难道就指着老了那几块钱退休金吗？我想进城啊，想买房啊，想抱黑丝美腿啊。”牛猛哀嚎。
“你们新林市里，难道找不出个女人？有女人，就该有穿黑丝的吧。”姜鹏鄙视：“自己不行，莫怪社会，你要有疯子这么帅，黑丝美腿抱都抱不过来吧。”
“你也知道我没疯子帅啊。”牛猛翻他个牛白眼：“我没颜又没钱，说是公务猿，却天天忙得象条狗，然后到手的工资呢，还不够有钱人买狗粮的，你说，那些美女会看上我？”
谢长风点头：“我听说现在基层公务员是特别累。”
“何止是累啊。”牛猛叹气：“各种杂毛事情，天天搞得你头大，关健领导还瞎指挥，一天一个花样，我就靠了。”
喝着酒，他各种吐槽，知道的，他是公务员，不知道的，还以为他是杨白劳呢。
姜鹏不服气：“你端着金饭碗还喊冤，我呸，别的不说，今天星期一吧，你不是忙吗，现在在干嘛？”
“你以为我来东城，是来玩的啊？”牛猛嗨的一声：“我来讨米的。”
“讨米？讨什么米？”姜鹏好奇。
“真是来讨米的。”牛猛灌了口酒，说了原委。
他所在的新林市，是一个县级市，搞了个高新区，却没有什么企业愿意去。
后来去了个商人，投资一千万，搞了家光伏厂，生产光伏电板电器。
一千万，算是大手笔了，市里当天鹅捧着，一路绿灯。
厂子建起来，那商人拿到了订单，居然有一个亿。看书喇
一个亿的单子，原材料几千万是要的，而那商人建了厂后，袋子基本就空了。
现在厂子已经具备生产能力，订单也有了，只差原材料的钱，而要订原材料，不说全款吧，预付款总是需要放的，你空手下单，人家不可能发货啊。
那商人有办法，他拿着订单，找市领导，让市领导帮忙，以厂子为抵押，贷了五千万。
本来这是正常操作，没有任何问题的。
可问题偏偏就出现了。
那商人贷到款后，立马把款子以订购原材料的名义拨出去，然后，他说是去考察原材料的质量，也出去了，再然后，就联系不上他了。
姜鹏一听就明白了：“这是空手套白狼，一千万，骗五千万，白得四千万？”
“没错。”牛猛一拍桌子：“现在就一地鸡毛，一个空厂子，欠着工人工资，欠着银行五千万贷款，他自己跑了，整个高新区包括市里面，全体坐腊。”
“现在这骗子，还真是。”谢长风无语。
梅东篱也给李闯骗过，差不多的手段，但这个骗子，耐心更好一点，胆子也更大一点，直接骗政府骗银行。
不过其实也无所谓，钱到手，出了国，能把他怎么着？
四千万，差不多六七百万美元了，到哪里都是一笔巨款啊，这辈子，足够逍遥了。
而他这行骗能成功，关健就在于，他前期实实在在投了一千万，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，他是真舍了孩子，所以大家都上当了。
谁想得到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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