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开两朵,先表虎家这一朵。
进入了冬季之后,天气渐渐变冷。
虎兵进货的时候就可以进一些鲜鱼了,不怕坏掉了。鲜鱼就是直接从渔船上来的,还没进冷库速冻过的新鲜鱼类。相比较速冻过的冻鱼,口感要好一点,进货价格也便宜一点。进了冷库速冻的鱼类,要人工分拣的费用,加上速冻的费用、冷藏的费用等,价格就比同规格的鲜鱼要高一点。
高俊帮虎兵拉鱼已经好几年了,工钱的底价已经涨到了20元每天了。
他依然只是帮着拉,不帮着卖。
要说干活偷懒,高俊排第二的话,就没人敢排第一。他拉货从来不愿意拉鲜鱼,只拉冻鱼。冻鱼好装车,也没那么脏,还不要拉回去分拣。
鲜鱼都是虎兵拉。一般情况下,鲜鱼都是很多种鱼混在一起的,什么鲳鱼啊、带鱼啊、马鲛鱼等等都有的,回去后要分拣了卖;而且还有污水,一不小心就会沾到身上,很难洗干净。洗干净了那腥味儿也很难去掉。
虎兵是哥哥,又是为主的人,他也不想和弟弟高俊计较。
那时候的物资流通渠道不通畅,很多人可以说是孤陋寡闻的,却还有自以为是的主张。
在六桥这样的农村小集镇上就体现得淋漓尽致了。
城里见多识广的人都知道,鲜鱼更加新鲜,吃起来的口感要更加好。
而六桥附近的人却固执的认为,冻鱼才是新鲜的。
他们平时买的海鱼基本上都是速冻过的。那种冻得硬邦邦的鱼才是新鲜的,这个思维已经根深蒂固的存于他们的脑海里。
鲜鱼都软塌塌的,一定是不新鲜的。
任他虎兵嘴巴磨破了皮,也不能让他们相信。只有那些单位食堂的大师傅识货,他们愿意买。虽说没有得到期望的更高收益,却也不愁卖不出去。
尚忠英话不多,不代表她不管事。她是一个爱动脑子、很能干,也很勤快愿意干的人。
眼见自家男人,辛苦拉回来的鲜鱼,到市场上卖得不温不火的,没有理想的收益,她的心里有了计较。
这天傍晚,虎兵拉着鲜鱼到家。两口子在一起分拣。
尚忠英把带鱼放在一堆,其他鱼种像鲳鱼什么的,都给虎兵堆一边。
见妻子如此这般,虎兵虽不明所以,他也是依照她的办法进行分拣。
带鱼丢到她面前,其余的品种分门别类的堆放在自己这边。
尚忠英等分拣完毕,把所有的带鱼先称了一下重量。然后拿了一把剪刀,把带鱼去掉头尾,再剪成十公分左右的小段。
虎兵见她什么话都不说,只是闷头在剪带鱼段。
虎兵知道妻子如此这般的操作起来,肯定是有了自己的想法的。既然不说,他也不问。他另外拿了一把剪刀,学着妻子的办法,一起干起来。
两人一起动手,很快就剪完了那一堆带鱼。
尚忠英招呼虎兵,从家里搬来长凳、竹竿等一些物事,在门口的场地上搭了一个晒台。
然后把剪好的带鱼段,也称了一下重量,倒在了晒台上,一块一块地均匀摊开,不让摞在一堆。
直到此时,虎兵方才明白了尚忠英的用意:“哈哈,老婆你太厉害了!这是自己在家搞速冻啊!”
尚忠英不太自信地:“是这个想法。那些人不是觉得鲜鱼软软的,不新鲜吗,我就想办法给它冻硬了!”
“那干吗要剪成这样一段一段的?直接冻就好了呀!”
“这以前我们都没搞过,第一次试试看吧。我是这样想的:虽说是冬天,气温也零下几度了,但还是比不上冷库的速冻效果的。剪成了一小段,就容易冻硬吧。”
“嗯,有道理。”
“就当我做了试验吧。如果不行,你也别怪我没事找事做!”
“不管行不行,我都不会怪你的!你还不是和我一样,想着法子去多搞钱!”
“对了,剪成段之前和之后我都称了重量,这样你就可以计算带鱼段的成本了。”
没想到,尚忠英无意之间的创举,获得了巨大的惊喜!
第二天,冻得硬邦邦的带鱼段摆上了菜市场的摊位。
走过路过的顾客,都要停下脚步来看看这个。之前从没见过这样的带鱼段,感到好奇,都会问问情况。
虎兵当然不会把真实情况告诉他们。有时候真话反而会让人误解,倒不如来一点善意的谎言实在。这种谎言既不伤人筋也不动人骨的,也是无所谓的。
他早就想好了一段说辞,来解释一下这个大家眼里的新生事物。
他的言辞恳切,有理有据,真实可信,居然没有人提出质疑。
只要有人来问,虎兵就会不厌其烦的解释:这个带鱼段是罐头厂的。原来是准备做成罐头出口的,哪知道还没来得及做,狗日的外国佬突然不要了,这带鱼段也就积压下来,堆在冷库了。我无意之间得到消息,就去把这批带鱼段全部包下来了。
都是很新鲜的啊。
放心,挑出来做罐头的,都是好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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