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何丹师里面请！”
段复收起复杂心思，将归一门一众来人请进了城主府。
除了二品炼丹师何忬和外门长老田云，归一门这次的来人还包括了一群五十之数的年轻武者，修为从黄土境初期到白砂境巅峰皆有。
段复没有询问，也知道这些年轻武者是支援飞沙城而去。
这些年轻武者并不是归一门的精英弟子，几个白砂境武者气息虚浮，大抵是凭着修炼资源堆上来的修为，显然只是在飞沙城大兽潮临近，象征性派遣支援。
田云在大典过后会回归一门，这些年轻武者则是自归一城行向飞沙城，至于能不能去到飞沙城，或者去到飞沙城能出几分力，归一门是不会理会的，反正人是出了。
白砂境巅峰修为的弟子都派了去，还能说点什么？
至于蜕凡的琉石境弟子，那就是不一般了，即便是支援飞沙城这等大事，也不会让琉石境的武者去做炮灰。
将这些前途堪忧的年轻武者安排下去，段复带着何忬和田云来到了城主大殿。
何忬主位在坐，段复和田云分坐两侧。
往常，自是他跟田云召集七大家族的主事人商议这一届的成年礼大典。
但现在有二品炼丹师何忬到来，自是稍后，待炼丹师大人有什么安排先。
“段师弟，你可知我来归一城的目的？”
坐定后，不等段复开口，何忬已当先出声。
段复面露不解，“师弟不明，还望何丹师说明。”
想他无论辈分还是年纪都在何忬之上，甚至超过太多，但对于何忬称他为师弟，段复却是丝毫没有觉得不对，甚至有一丝搭上了这名天才的庆幸。
何忬想了想，没有急着解释，而是再次问道：“不知段师弟可知道内海之地？”
内海之地！
段复神色一凝，他自然知道内海之地。
据说，在内海之中有一超然的势力，这天地之事，若是三城两门解决不了，便会有内海之地的强者降临。
在一些传闻中，内海之地已是武者的修炼圣地。
至于真假，段复不明。
但他知道，赵家的赵振就曾去过内海之地。
可明知道内海之地可能是修炼圣地，想要去到内海之地，又岂是容易之事。
首先内海之地在何方，就令人无以知晓。
“师弟惭愧，只偶听传闻，内海之地是武者的修炼圣地，却是不明所然，”段复苦笑着回道。
“若是段师弟当年愿意担任外门长老一职，便可了解内海之地的秘事，”坐在段复对面的田云，忽地开口，笑嘻嘻说道。
“当真！”段复转过头盯着田云，面色难看起来。
“那是自然，”田云也不管段复的神色，自顾说道：“对于天下人来说，内海之地虚无缥缈，却不知道，三城两门皆出自内海之地，只是年岁长久，这等事已被三城两门奉之高阁，只有身具一定地位之人才可查阅。”
段复的神色已经有些狰狞，田云所说什么身具地位嘲讽他地位低下，这都不重要，重要的事，他自以为凭借自身能力可以做到一切，归一门根本不值得他停留，却没想，他做不到的事，在归一门只是最为简单的东西。
“段师弟不必如此，”端坐上位的何忬适时开口。
“还望何丹师指教，”段复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，连忙站了出来，就欲向何忬施大礼。
何忬轻轻笑了笑，挥手一道特殊的真元弥漫而出拖起躬身的段复，阻止了段复下一步的动作，随即一脸叹然着说道：“段师弟是觉得现在才知道可以在归一门了解内海之地秘事，认为耽误多年的苦修……”
看着对此深信不疑的段复，何忬叹息了一声，再道：“可不知道这事，才是最幸福的，就算知道内海之地，若是去不了又有何用！”
段复神色变换不定，“师弟不明。”
何忬笑了笑，说道：“世人传扬，这内海之地是乃武者修炼圣地，其传言没有半点水分，可若是认为知道内海之地在何处就可去得，就太天真了。”
“这内海之地就在付山城天堑的另一边！”
什么！
段复神色大惊。
付山城天堑的另一边？
他曾游历世间寻找武道感悟，自然去过北方的付山城。
在付山城，有一道目光望不见尽头的天堑。
那天堑如无尽深渊，就算将万万生命扔进去，也不起半点波澜，
若是说内海之地就天堑另一边，世人怎能去得？
“据师弟所知，归一城的赵家现任家主赵振，就曾去过内海，他现在也不过琉石境界，怎可跨得过天堑？”段复满脸的不可置信。
何忬一脸叹然：“前往内海之地的人皆是天才之资，如你所说的赵振，我还知道许多人都曾去过内海之地，如坐镇极南险地的天极门，几乎每年都有弟子去往内海之地，南方的青云城，也经常有天才越天堑往内海之地。
只有我们归一门和飞沙城，还有临近天堑的付山城皆是稀少有人有这等资格，才将内海之地逐渐变成了闲人口中的传闻。”
段复有些喘不过气，良久才捂着起伏的胸口，面色凄凄然道：“那……什么样的人才有资格！”
“天才，无论是武道天才还是丹道、器道天才！”
“如何证明天才资质！”段复瞪着通红的目光。
“有很多地方都可以证明，”何忬笑了笑。
“段师弟，”一旁的田云站了起来，肃然道：“何丹师是想问你些问题，你倒是自个问上了，莫不是视何丹师如无物！”
段复瞥了眼田云，没有理会他，却是也逐渐平缓了情绪，对何忬抱拳告罪道：“师弟万死！”
又道：“多谢何丹师解惑，若有吩咐，师弟愿效犬马之劳。”
他已然有些了然，兴许他与赵振差得根本不是一星半点，人家去过内海之地，而他恐怕就算知道内海之地所在，也没有资格去得，心中那点残留的骄傲，此时仿佛荡然无存。
对此，段复无奈凄然，却又有种如释重负之感。
“无妨，”何忬微笑着说道：“我之所以来归一城，其实是为了一个女子，一个自内海之地而来的女子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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