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无可奉告。”
衡尧一点不惧几人的视线。
“咳，”韩匀声音低了一点，看了眼其他人跟自己同样好奇的表情，忍不住再度开口，“我们就是有点好奇而已……”
衡尧打断他的话，“搞清楚是因为谁，你们才能好端端坐在这儿向我提问的。”
她的视线一一扫过众人。
“不想要令牌和幻石了？”
韩匀扭头看天。
“不想离开这儿，更想死在修争春手里？”
索西图低头给受伤的小腿正骨。
“你们不想在六殿试炼中取得好名次？还是说想跟他一起死在修争春手里？”
塞西尔不好意思地伸手挠头，伊莉丝张了张嘴，似乎想说什么。
“最重要的是，你们能凭自己走出阵法？”衡尧没有给她发出声音的机会，“如果做不到，就别追问我不可能回答你们的问题。”
伊莉丝张开的嘴闭上，干咳一声，凑到韩匀身边和他一起看天，“今天天气不错啊，那什么，我们刚刚问什么问题了吗？”
“没有没有，完全没有！”韩匀立刻接过她的话头。
没人再开口询问，衡尧心头却回想起了归云秘境的一些传言，以及师兄手札上关于水蕴灵杀阵的注释。
传言归云秘境在最初现世时，归云别府内有着仙人留下的先天灵宝，归云别府外则是由水蕴灵杀阵护拥。
只不过那时的水蕴灵杀阵因为留存时间太长，又无人加固，覆盖的范围最远也仅到湖心岛外十米左右。
那时的杀阵虽不大，但极为强横，凡金丹中期以下修为者入内，九成九都是死。
除了杀阵之外，栖月湖中还有一只七阶金角玄蛟，它的存在既是为了守护归云别府，也是因为湖中有寒水红玉莲。
据闻，只要等寒水红玉莲年份到达万年，成熟后孕育莲子，金角玄蛟将其吃下后便能脱胎换骨，唤醒金龙血脉，成为真龙。
只不过真正的寒水红玉莲被人摘了，七阶金角玄蛟也被人组团刷了，最后变成了一堆炼器材料。
当时为争夺这两样东西以及先天灵宝而死的人若是全扔进湖里，恐怕栖月湖的水位都能上涨个几十厘米。
而在师兄的手札上，不止记载了水蕴灵杀阵的三种解法，还写下了关于阵法改动的一些想法。
他认为杀阵范围太小，最好扩大到整个栖月湖。
至于维持阵法的灵气也好说，只要减弱杀招需要的灵气，主水蕴，以栖月湖水蕴养湖中灵植，再以灵植维持杀阵。
另外，可以将金角玄蛟纳入杀阵一环。
只需要将寒水红玉莲的位置放于水蕴之力最强的位置，金角玄蛟自然会跟随前往。
借水蕴之力助寒水红玉莲提前成熟，金角玄蛟亦可在水中修炼，有水蕴之力的存在，它的修为将提升得更快，成为阵中一大杀招。
由于将金角玄蛟视为杀招，所以只要入阵，除非一开始就走上唯一的生路，不管从何处进入，如何变换方位，最终都会前往金角玄蛟的位置。
当然，这并非绝对的死路，此处的生门就在红莲旁边。
想要入生门，就必须靠近红莲，而靠近红莲，势必会引来金角玄蛟……
从这个改动中，衡尧完全能感受到她那位素未谋面的大师兄的满满的恶趣味。
现如今，归云别府外的水蕴灵杀阵可以说是完全按照大师兄的想法布下的。
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？
衡尧捻了捻手指，脑中闪过无数种可能。
“不过……”韩匀突然小心翼翼地询问，“我们在这儿等什么呢？人也救上来了，为什么不趁着金角玄蛟不在，从水里游到湖中岛呢？”
“我在等修争春和金角玄蛟打完。”衡尧看向寒水红玉莲的方向，“修争春必须死。”
“你说那金角玄蛟是七阶，如果刚迈入七阶修为也就跟金丹圆满差不多，说不定还得被修争春压着打呢。”
韩匀也侧耳听动静，“再说了，他们都知道在阵法里面，不一定会拼命啊。既然修争春不通阵法，我们出去了他依然困在里面，又不能跑出来追杀我们。”
“那你能确定他不会被打进水里，然后发现水里可以离开，借机飞速脱离阵法吗？”
“额……这倒是……”韩匀面露思索，思索一瞬后瞥向索西图，“要不还是把这小子丢回去，修争春就找不到我们了。”
索西图默默退到塞尔西身后，阻隔了韩匀的视线。
“好了，”衡尧摆摆手，看向索西图，“你恢复得怎么样？”
“状态差不多，血和蓝都满了。”
“行，他们应该快打完了，我们靠近一点等着。”
“那走……等等，靠近一点？？”韩匀扭头一脸天真地问伊莉丝，“是我想的那个靠近一点吗？”
伊莉丝耸耸肩，“我猜你想的没错。”
“不是，我们过去都没什么好处吧！万一被发现或者误伤了怎么办？还是赶快去湖中岛好一点。”
“胆小鬼！”伊莉丝白他一眼，跟到了衡尧身侧。
韩匀还想再劝，却发现衡尧已经带着其他人都走了。
他看了眼莲叶旁的湖水，有种跳下去直接跑路的冲动，但想到令牌和幻石，还有那个莫名其妙的任务，最终还是闭眼长出一口气后跟上。
其实衡尧也不能确定金角玄蛟是否能彻底杀死修争春。
当年真正的金角玄蛟就是七阶修为，不过它已经迈入七阶有一段时间了，修为跟人族的元婴初期差不多。
经过蕴养之后，它的修为应该有所长进。
正常情况下，金角玄蛟可以轻松解决修争春。
但问题是，它和修争春交手时肯定也会有所顾忌。
它本就是阵中的一环，倒是并不会像韩匀忧心的那样，因为顾及湖水中的反击之力而在争斗中有所保留，但它怕伤到寒水红玉莲。
还有更重要的一点，此处的归云秘境属于仙运地图，这里面的一切都只是复制品。
就像是西灵比不上真正的白虎，仙运里的魔种可以消灭一样，此处的金角玄蛟就算有七阶巅峰的实力，也不一定能比得上当年真正的金角玄蛟。
衡尧让索西图引着修争春和金角玄蛟碰面，并不是想着可以借此直接解决掉某一方，只是为了让他们一战，削弱实力而已。
运气好的话，说不定可以将修争春的乾坤袋、金角玄蛟以及寒水红玉莲全部收入囊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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