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子落当然再没兴致在张掌柜店里买东西了。
只待伙计找了十五两银子给他，不理会张掌柜挤着讨好的笑脸来挽留，带着胖子和谢贵出了宁城灵药店。
谢贵满脸歉意，说给何小哥添麻烦了，下月尽力把这笔银子还给他。
何子落没指望他能还上银子，两个仅仅是一面之交，能替他解围只是出于一时义愤，还谈不上交情，所以也不说不用还。
这家既然店大欺客，那就下一家吧。
谢贵介绍道:“卖灵药灵丹的只有两家，刚才这家张掌柜有靠山，所以有些盛气凌人。
但他财粗势大，店里东西也齐。
另一家却是一个叫尤四的老散修开的，无财无势，年岁又高，但修为达到练气十层圆满，算是巴巴街的高人，但店里东西少档次低，不看也罢。”
在大店被挤兑出来，小店不去看看的话，不白来了吗？
何子落说既然来了，就去看看吧。
谢贵只好带着两人来到巷尾，有一座老旧低矮的临街店面，这就是那尤四的铺子了。
一家连牌匾都没有的无名小店铺。
门板是打开的，一个须发花白的老头坐在柜台后面闭目养神。
谢贵附耳对何子落道:“他就是尤四，快七十了，都练气期圆满了，可惜买不起筑基丹，无法突破到筑基期！”
不想尤四人老耳聪，睁眼道:“谢贵，你小子又在后面损人？
我买不起筑基丹，难道你买得起？”
谢贵跨过门槛，笑嘻嘻道:“尤前辈，我怎会损您呢，这不是给您带客人来了吗？”
尤四站起来，打量何子落和胖子一番，奇怪问道:“你们买灵药是想治病还是补身体？”！
感情他和张掌柜一样，瞧不出何子落也是修真者，只把他和胖子当作普通少年。
何子落见他是老者，坦诚道:“是我修练用。”
尤四捋着胡须笑道:“老夫看不出你有什么修为，你怕是连气感都没找到吧？”
何子落恼他咸吃萝卜淡操心，道:“尤掌柜，您这做生意还查客人底线呢！”
尤四一怔，这少年人小老道，不可等闲视之。
他呵呵道:“不好意思，是老夫多嘴了。
来来来，小哥哥想要灵草灵果还是灵药，老夫这里都有些。”
他从靠墙的药柜中把四五个抽屉抽出来，摆在柜台上好让何子落挑选。
一个抽屉里又有六个格子，分装着各种干灵草、灵药，但有七八个灵果却是新鲜的，可能存放时间太长，皱巴巴的有些脱水了。
他就这些东西，至于什么灵石之类的根本没有，真正的小本生意，概不赊账。
如果有人赊账，只怕周转不过来，破产了账。
何子落虚心请教道:“这些都怎么用？”
尤四看出他是修真小白，细细跟他解释起来。
“这灵草灵药不好存放，只好把它们晾晒干，药效打了些折扣。
按方子搭配熬成汤药服用即可，最好是练功前服用吸收得最干净。
小哥哥如果买灵草灵药，老夫这里几个方子随便抄录。
灵果可以制成丹药之类的效果最好，可以去掉杂物，但成本高。
所以当水果吃也行，囫囵入肚，一点也不浪费，但有些灵果含有毒素，就要注意了。
……”
这倒长见识了，何子落指着一个抽屉道:“那些白白绿绿的瓶子装的是什么？”
“这是初级丹药，这瓶是聚气丹，这瓶是合灵丹，这瓶是培元丹…，这些东西只能用玉瓶装着，防止药性散发了。
这些都是炼丹师用灵草灵药或灵果炼制成的，价格自然就贵了。”
何子落难得有人不厌其烦跟他普及修真知识，问起修炼心法方面的事来。
“前辈，您这里可有功法出售，这巴巴街修士的修练功法从哪里得来？”
“这功法就珍贵了，老夫这里只有自己修练的一套心法，只是练气期功法。
这是老夫年少时偶得，也由此走上了修真之路。
这巴巴街的散修们大多是从市场上购得的，听说那张掌柜的店里就有几套残本，街上那家法器店也有残本，价格很贵的。”
谢贵笑道:“我那心法也只有练气篇，幸运的是没花一个铜板，是我爹传给我的。”
何子落道：“前辈，何为残本？”
“残本就是不完整的功法，修真之路无止境，从练气期开始，筑基、金丹、元婴等等到渡劫期八九个境界，才能算一套完整的功法。
像老夫这套心法只有练气篇就是残本，很多散修的情况都如此。
差的残本只有练气期心法，好的能有筑基甚至金丹期心法。
那些完整的功法都在各大中门派里当宝珍藏着，只有长老以上的实权人物才能学全，且都有门规限制不得外传，咱散修就只有羡慕的份了。”
何子落不由心中欣喜。
他的功法是完整无缺的，看来清风观当年也是扛扛的大门派，起码也是中等门派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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