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查到了么？到底是什么原因，那混蛋的店，竟然还能开着，还有这么多人？”
从工厂出来，方君昊拨了一个电话出去。
为了防止再被人欺骗，他电话那头找来帮忙的人，是来自于他们方家，是从一定程度上讲，会更忠心的手下。
“是受众，他店铺的受众，与我们店铺的受众，是不一样的。他们主打的是普通消费人群？”
“我们不也有针对普通消费人群的服务类别么？”
“他们是模仿的一些超市门口的十元快剪，十分钟，剪一个头，十块，不洗头；如果要洗头的话，他们提供地方，工具，可以自助洗头吹头，额外加五块。”
“十元……五元……”
方君昊的面色阴沉了下去。
怪不得，怪不得。
就他店面的那些风格，比的就是一个高端，要从哪儿哪儿哪儿，各方面，都碾压舒浩浩的店铺。
结果，没想到他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换赛道了。
他已经花了那么多钱出去，他的高端店铺，也根本不可能像舒浩浩一样，去扑低端市场。
先不说买门店装修的钱什么时候能够收回来。
就是那些高端造型师的费用，怎么可能让他们去做十元快剪？
初中生便能胜任的工作，让一个博士生去做？
“杰尼和安竹的合同呢？有可操作的空间么？”
“那几乎是单方面的倾向于他们的合同，没有任何不利于他们的条款，在合同期限里，他们有条件，随时与我们解除合同，而我们，如果要强行解除与他们的合同，得支付违约金。”
“那就让他们到门口支一个小摊，负责十元…不，八元快剪！”
“他们的合同是底薪加提成，不管每个客人消费是多少，给到他们的金额都是固定的，即便是客人只消费八月，我们要给到他们的提成依旧是五百元，快剪，只会让他们每天赚的更多，我们亏损的更厉害。”
“吐……”
方君昊突然一阵不适，弯下腰勾下身子，嘴一张，往地上吐了不少带血的呕吐物。
“少爷，你没事儿吧？”
电话那头传来了关心的问候。
方君昊捏紧了拳头，他现在一心就想要让舒浩浩付出代价：“要打价格战是吧？他十元，那我们就五元，看谁比谁狠！”
“这属于恶意竞争了，五元，按他们现在的客流、店铺租金、人工工资、物料消耗进行计算，这几乎是他们的成本。我们……”电话那头的人是想要劝方君昊理智一点。
“那就不要钱！免费！”
方君昊直接嘶吼出声，“做公益，总不可能有人反对了吧！”
他的钱都是由家里人提供的，从小他过的都是衣食无忧，不能受半点委屈的日子。
这次吃了这么大一个亏。
他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！
“少爷，我们现在的收入就已经与支出不平衡了，不惜代价的开店，挖人，已经让成本达到了一个很高的水平…即便是我们额外找人去他们门口支小摊免费理发。”
“击垮他们生意的同时，我们自己的生意也同样会被击垮！”忠言或许逆耳，但有时候的提醒，不光是为了忠诚，也更是为了自己。
“干就干，不干就给我滚蛋！老子自己重新找人去干！”
方君昊说完，挂断了电话。
电话挂完，他又急切的咳嗽起来，气急败坏的咳出了不少的鲜血。
方家母公司，副总经理办公室，头顶半白半秃的章经纶听着电话那头的盲音，面色相当复杂。
他从旁边的柜子上拿了一瓶威士忌，拧开瓶盖，猛的灌了一口。
接着回到自己的电脑桌前，看着电脑上工厂的实施监控画面。
点开录像回播。
正好拍到了方君昊点燃车子，将两个车里的人活活烧死的画面。
这个工厂是方家旗下的，很久没有使用了，但监控功能依旧是完好的。
保持监控完好的初衷是为了防止竞争对手，往他们没有使用的工厂里对方一些不合规的东西。
或者被一些违法乱纪者，当成是违法犯罪点，从而牵连到公司。
看着视频里相当暴戾的方君昊，章经纶拨打了报警电话。
倒不是怕知情不报会被牵连。
他举报，是担心像方君昊这么败家下去，以这种亏损速度，方家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他给败光。
自己可是在方家干了二十多年，好不容易才升到的副总经理位置，再搏一搏，或许能到总经理也说不定。
现在行业经济很不景气，若是方家倒了，自己出去重新再找工作，是不一定还能有一个副总经理的位置待遇相同的给到自己。
换一个新环境后，他的一切都得要重来，还得为了向新公司证明自己的能力，往一线冲去。
他都已经这个年纪了，哪里还能那么拼。
身体早就已经落下了不少病根。
就像方君昊接受不了投入了那么多后，一点儿水花都没有泛起。
他同样也接受不了自己这么多年的付出白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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